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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病理论指导火针联合中药湿敷治疗带状疱疹神经痛

带状疱疹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疱疹性皮肤病[1], 中医称其为“缠腰火丹”“蛇串疮”“火带疮”“蜘蛛疮”等。本病记载最早见于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甑带疮者缠腰生……状如甑带, 因以为名。”本病临床特点是皮肤上出现簇集性水疱, 疱孤立不融合, 排列成带状, 沿周围神经分布, 且常沿身体一侧分布, 一般不超过体表正中线, 呈不规则带状, 多发于胸胁及颜面部, 局部皮肤有灼热感, 或伴有神经痛, 且神经痛为患者最痛苦的症状。发病前可有轻度发热、全身不适、食欲不佳等前驱症状。现代医学治疗本病主要以抗病毒、止痛、营养神经、增强免疫治疗, 严重者联合使用激素。笔者在络病理论指导下, 采用针灸及中药湿敷治疗带状疱疹, 对患者神经痛有明显的缓解作用, 现介绍如下。
 
1 络病理论
《灵枢·经脉》曰:“经脉十二者, 伏行分肉之间, 深而不见……诸脉之浮而常见者, 皆络脉也。”《难经·二十二难》有“气留而不行者, 为气先病也, 血壅而不濡者, 为血后病也”的记载。叶天士在此基础上, 对络病理论提出了详细的论述, 《临证指南医案》中明确提出“久病 (病久) 入络”“久痛入络”的临证思想。叶天士认为邪气侵袭人体后, 传变途径为“由经脉继及络脉”, 并指出“初为气结在经, 久则血伤入络”“经年宿病, 病必在络”, 指出了疾病随病程的进展, 病邪必然会由经入络、由气及血。“气既久阻, 血亦应病, 循行之脉络自痹”“外邪留著, 气血皆伤, 其化为败瘀凝痰, 混处经络”可致陈年疴疾, “积伤入络”, 则“气血皆瘀”“不通则痛”, 可导致疼痛发生。
 
络脉病证, 除气血凝滞于络脉为病之外, 尚有人体气血阴阳不足所致的络脉虚证。如叶天士“有年色脉衰夺”则“络虚则痛”, 即年老体虚, 络脉空虚, 发生“不荣则痛”的痛证。
 
带状疱疹神经痛多为湿热毒邪伏于体内, 阻闭经络, 气血不畅, 入络成瘀而致。由于络脉支节横出、逐层细分、网状分布, 气血流动缓慢, 更易停滞, 发生阻塞。滞留的毒邪瘀血使络脉处于“绌急”状态, 《素问·举痛论》曰:“缩蜷则脉绌急, 绌急则外引小络, 故卒然而痛。”从带状疱疹神经痛的临床特点看, 其疼痛多表现为刺痛、夜间痛、牵涉痛、固定痛且呈慢性迁延不愈, 这些都符合络脉瘀阻不通的致病特点。故临床上多采用温经活血、祛瘀通络的治疗方法。祛邪通络适用于络脉实证, 邪痹络阻是其主要原因。扶正通络则用于络虚之证, 络虚之中又夹瘀凝, 所以在补益基础上兼以通络。临床上应当辨明虚实而采取祛邪通络或扶正通络的治疗方法[2]。
 
2 治疗
2.1 治疗方法
火针疗法最早见于《黄帝内经》, 名曰“燔针”“大针”。火针即以火烧针, 将火热通过腧穴或皮肤直接导入人体, 通过其温热作用激发人体阳气, 促进人体气血运行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3]。火针针刺是一种相对较安全的治疗方法, 可起到温经活血、祛瘀通络止痛的作用, 同时可促进水疱吸收, 缩短病程, 减少后遗神经痛发生。吴峻等[4]研究报道, 火针点刺可迅速消除或改善局部组织水肿、充血、渗出等病理变化, 修复受损组织和神经。火针局部烧灼伤促发的炎症反应可增强局部非特异性防御功能, 增加巨噬细胞数量及吞噬功能, 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5]。
 
火针治疗后采用中药湿敷可抑制渗出和促进炎症吸收, 减轻局部肿胀、瘙痒、疼痛等症状。贾颖老师在朱仁康[6]经验方马齿苋合剂治疗带状疱疹基础上合理化裁, 拟定带疱湿敷方, 组成:马齿苋30 g, 龙胆草、大青叶、蒲公英各15 g, 乳香、没药各10 g。方中龙胆草可清热燥湿, 大泻肝胆实火;大青叶、马齿苋清热解毒;乳香、没药可活血行气止痛。在络病理论指导下, 火针联合中药湿敷治疗带状疱疹往往可收到极佳的效果。
 
2.2 具体操作
嘱患者取适当体位, 患处皮肤 (包括未见皮损而有疼痛的皮肤) 常规消毒后, 用一次性采血针在较大的水疱低位刺破, 放出疱液, 尽可能保留疱壁的完整性, 较小的水疱机体能自行吸收, 可不作处理。用细火针在点燃的酒精灯外焰上烧至白亮, 快速用针浅刺患处, 每针之间相距0.5~1.0 cm, 深度为2~3 mm, 进针垂直而快, 进针出针时间约0.l s。点刺完毕后, 用75%酒精 (皮肤过敏者用安尔碘) 棉球消毒针孔及周围皮肤。
 
中药湿敷则将上述诸药水煎两次, 共取汁500 mL, 用6~8层无菌纱布垫浸泡于20 ℃左右的中药药液中, 取出拧至不滴水为宜, 敷于患处, 保持湿润及温度。每次湿敷20 min, 每日1次。
 
2.3 注意事项
治疗前先对患者做好解释工作, 消除其顾虑。临床操作时注意安全, 防止烧伤发生;针刺时, 注意观察患者变化, 如出现晕针等现象, 应立即停止施治, 采取正确的方法处理;针刺后, 嘱患者3 d内禁止针刺处沾水, 防止感染;治疗期间注意清淡饮食, 禁食辛辣发物;避免过度劳累;结痂后避免搔抓。精神过度紧张、饥饿者禁止施治;体质虚弱、糖尿病、孕妇及产妇、瘢痕体质、不能耐受疼痛、过敏体质者慎用。
 
3 病案分析
患者, 男, 65岁, 初诊日期2018年8月14日。主诉:后颈部、右肩胛部疼痛3 d, 加重伴红斑、水疱1 d。现病史:3 d前因劳累后自觉颈部不适, 针刺样疼痛, 影响活动, 未予重视。1 d前, 经家属查看, 发现后颈部、右肩胛部皮肤大片红斑、成簇性水疱, 伴疼痛、瘙痒、剧烈难忍, 夜间痛甚, 影响睡眠, 食欲差, 大便干, 精神尚可, 舌边间红、苔黄腻, 脉弦数。专科检查:后颈部、右肩胛部皮肤片状红斑, 颜色鲜红, 表面密集分布簇集性水疱, 疱壁紧张, 疱液清亮, 单侧成带状分布, 皮疹未超过人体前后正中线, 皮肤触痛和压痛 (+) 。西医诊断:带状疱疹。中医诊断:蛇串疮 (肝经湿热证) 。治则:清肝火, 泄湿热。处方:龙胆泻肝汤加减。处方:生地黄、丝瓜络、板蓝根各30 g, 柴胡、白芍、炒栀子各15 g, 黄芩、茯苓各12 g, 制香附、泽泻各9 g, 龙胆草、生甘草各6 g, 6剂, 每日1剂, 水煎取汁400 mL, 早晚分服。依上文所述操作方法给予火针联合中药湿敷治疗, 隔日1次。2018年8月21日二诊:水疱已结痂, 未见新发皮疹, 疼痛明显减轻, 舌红、苔黄燥, 脉沉弦。上方加桃仁10 g, 共服4剂。余治疗同前。2018年8月25日三诊:疱疹干涸、结痂, 疼痛基本消失, 纳差, 睡眠佳, 小便正常, 大便偏干, 舌红、苔薄黄, 脉沉弦。中药汤剂调整如下:黄芪、焦山楂、炒麦芽、炒谷芽、白芍各15 g, 柴胡、川楝子、当归各12 g, 延胡索10 g, 枳实、制香附各9 g, 生甘草6 g, 6剂, 每日1剂, 煎服法同前。停用中药湿敷和火针。随访3个月, 患者未出现新发皮疹及疼痛等不适症状。
 
按语:本案患者初诊因湿热毒邪伏于体内, 肝经火毒外溢肌肤而发片状红斑和水疱, 邪阻于络, “不通则痛”。故贾颖老师临证以龙胆泻肝汤加减, 方中龙胆草、炒栀子、黄芩可泄肝经湿热;柴胡可引药直达病所;茯苓渗湿利水, 泽泻利湿清热, 二药可导热从小便而出;肝体阴而用阳, 喜条达而恶抑郁, 肝经有热, 易耗伤阴血, 故用白芍、生地黄养血和血, 制香附理气疏肝;丝瓜络具有解毒通络之效;生甘草调和诸药, 合白芍又能缓急止痛。初次治疗时处理较大水疱, 火针治疗按上述方法针刺患部疼痛处, 并联合中药湿敷, 可抑制局部渗出, 减轻肿胀、瘙痒、疼痛症状。二诊时, 未见新出现的皮损, 疼痛基本缓解, 据叶天士络病“祛瘀通络”思想, 中药汤剂中加入桃仁加强活血化瘀作用。三诊时, 患者诸症消失, 停用火针及中药湿敷, 仅中药汤剂治疗。方用四逆散加减以疏肝理脾, 考虑到患者年事已高, 平素脾胃功能稍差, 恐正气不足无力祛邪外出, 即叶天士谓“大凡络虚, 通补最宜”及“当与通补入络”, 故方中加黄芪健脾益气, 以扶正通络。本案例中, 带疱湿敷方联合火针疗法, 有效缓解了带状疱疹引起的神经痛。
 
4 结论
带状疱疹是临床常见的皮肤病, 患者往往因剧烈的神经痛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中医对带状疱疹的治疗在古今文献中都有较多记载, 本文提到的络病理论指导火针联合中药湿敷在治疗带状疱疹神经痛方面有明显优势。需要注意的是, 理气通络、活血化瘀必须贯穿治疗的始终。推而广之, 临床上部分慢性、难治性皮肤病都可通过这一理论指导治疗。
 
参考文献
[1] 赵辨.临床皮肤病学[M].江苏: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1:301.
[2] 邱幸凡.络脉络病理论及其临床意义[J].湖北中医杂志, 2018, 30 (6) :22-23.
[3] 马新平, 姜燕.毫针、火针与拔罐综合治疗带状疱疹疗效观察[J].中国中医急症, 2009, 18 (1) :49-50, 52.
[4] 吴峻, 沈蓉蓉, 邵荣世.火针治疗慢性软组织损伤的实验研究[J].中国针灸, 2002, 22 (1) :31-33.
[5] 张盼, 王遵来, 葛超, 等.火针疗法的机制及其治疗丹毒研究进展[J].吉林中医药, 2015, 35 (4) :418-420.
[6] 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朱仁康临床经验集:皮肤外科[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5:80.
 
来源:中国民间疗法 作者:兀晶蕊 贾颖 赵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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