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年底,笔者参加了由北京生物技术和新医药产业促进中心(以下称“生物中心”)主任雷霆为团长,北京生物医药产业跨越发展工程(G20工程)企业家、中国生物技术创新服务联盟(ABO)企业家为成员的生物医药产业跨越发展工程培训团,在美国进行了为期21天的考察、培训、参观活动,期间走访了几位在美国从事中医工作的人士,对中医药在美国的现状作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发现美国作为一个多种族的国家,各种文化传统并存,大家互相尊重、胸怀开放。美国人民崇尚自然、环保、有机,所以对中国的传统疗法,如针灸、中药特别欣赏,尝试针灸、中药的人数年年增长。
章珍珍:学中医人数逐年在增加
中医针灸在美国的趋势应该说是上升的。尤其针灸,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医院接受,纳入医疗服务项目。尽管在麻省(马萨诸塞州),多数的医疗保险仍不付针灸费,但有些保险公司渐渐接受针灸,作为吸引客户/投保人的项目。
自1997年开始,章珍珍和他先生在美国麻省共同经营一家中医诊所Acupuncture and herbal health care,他俩都是国内中医学院毕业,当时的病人主要是非中国人;她说中国病人这几年有所增加,在开诊所的同时他们二人还在当地的中医学院兼课,同时还在一家医院做针灸。在这儿教书17年,她说学生数量还是逐渐增加的,生源的年龄二十几岁到五六十岁不等,背景也各异,有从大学毕业直接来学中医的,也有从其他行业转行来的,如电脑工程师、护士、老师、营养师、按摩师等等。
美国的中医学院,提供的是针灸硕士学位,也有中药课时,但没有单独的中药学位;学生可选择只学针灸或针灸加中药;招收任何有学士学位的人。学生必修西医基础课、中医基础、针灸点穴、针灸临床、中药、方剂、内科、妇科、营养等。与国内比,学生毕业前,更重视动手能力的训练、更多临床操作的时间。学生一般3~4年毕业,考执照后就可以自己行医了。
美国的中医师们基本是全科,内外妇儿病种都看,比我们在国内看到的病种多很多。章珍珍的诊所针灸、中药都用,相对针灸而言,美国病人接受中药的人要少,出于不了解,怕与西药同用,产生不良或反作用;媒体也有不利中药的报道,如毒副作用、重金属污染等,但相信诊所的病人还能接受中药。
张遥:深深为美国人对东方传统疗法的热爱而感动
张遥, 1987年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前身)硕士毕业后即到美国。从1988年至今25年一直在美国从事中医药工作,从中药店坐堂、社区免费服务开始做起,如今在新英格兰中医学院(美国最早的针灸学校,建立于1975年)已教授中医药9年。1993年成立了自己的诊所“新英格兰针灸中医药服务中心”,现有3个分诊所,遍布在波士顿巿的中西部。在多年的教授及诊疗行医的过程中,她深深地为美国人——不管是学生、病人、西医医生对针灸及东方传统疗法的热爱、信奉而感动。
张海玲:治疗效果必须好,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张海玲,天津中医药大学硕士毕业后到日本攻读博士,主要进行神经系统研究;她认为到美国能否成功,一是要有扎实的中西医专业基础,二是治疗效果必须好,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她在一州立医学院实验室做了5年,最开始认为学习的东西太多、不实用、做的太杂;但真正转入临床后,各方面的知识都给了她坚实的基础,原来所学中医的、西医的、医史文献知识都融合应用在临床,疗效非常突出。越来越多的医生推荐病人到诊所进行针灸治疗;许多西医开始并不了解针灸,后来从病人的反馈中逐渐了解到针灸的效果,他们越来越有信心把病人介绍到中医针灸机构。每天诊所约30余病人,忙得不可开交。
走访中,笔者发现美国科技界从NIH到各大医院也都对针灸和中医相当支持,给科研经费、医院配备针灸师等。虽然他们有很大的热情,但中医及中西医结合在美国的水平比起国内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此次到美国波士顿考察建立中西医结合医疗中心的可行性,也到实地进行了考察。因为美国的房地产业仍处低潮,政府又十分支持自然疗法、健康保险的发展,所以希望建立美国第一家水平较高的中西医结合医疗中心,一方面促进中医在美国的发展,另一方面也为国内出国就医提供便利,对中美双方的医学和文化交流作出贡献。如果中心能够建立,美国人可以体验我们中西医结合的水平和深度,杰出的疗效和方法;我们也可以直接学习美国的先进技术和诊疗手段,对国内的医学发展也是良好的促进。
目前,许多美国公司正在挖掘中草药,选择有科研证实的成分制成保健品,其宣传力度和美国人的接受程度都比纯中药产品大,或许这正是美国中药市场的前景。
美国是国际医药市场的风向标,美国政府对中医药的政策越来越开放,相应的教育手段也加入了中医药的元素,医生和病人也越来越接受中医药并尝试寻找非药物疗法,我们应该抓住良好机遇,开拓海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