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作为祖国医学的奇葩,以“简便廉验”的优势,为保障人民的身体健康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大力提倡“一根针,一把草”,中医中药深入人心,大批的农村医务人员,用小小的银针在田间地头、农家炕头治疗疾病。我国也曾创造“以世界1%的卫生费用解决了世界22%人口的医疗保健问题,人均寿命与发达国家不相上下,公共卫生体系使医疗覆盖率达到85%”的世界奇迹。
然而在“一切向钱看”的经济浪潮中,针灸的收费低廉,却成了阻碍其发展的瓶颈。曾经风光一时的针灸折戟沉沙于医疗市场,游离于患者的常规治疗方案之外。
以笔者所在的甘肃省酒泉市市区为例,除了几家二级以上医院有个别针灸人员开展针灸服务以外,其余科室基本上放弃了这一治疗手段。社区及个体门诊虽然开展针灸治疗,可情况却令人担忧。
首先,人员水平参差不齐,很多是刚刚从中医院校毕业的学生、西医人员兼职和自学中医针灸者。大多数医生治疗仅限于颈肩腰腿痛,病种单一,取穴不准,根本不知经络的循行路线和治疗作用,更别说经络辨证,自然疗效无法保证。
其次,部分人员无菌观念极差,没有一次性针具,也没有高温、高压消毒,只是用酒精棉球擦擦,甚至有人隔着衣服针刺。2008年执业医师考试临床技能测试中,一位医师看了试题“针刺操作方法:夹持进针法”后,犹豫片刻拿起身边的镊子夹住银针刺向标本。最荒唐的是,个别诊所门口的宣传标语将“针灸理疗”写成“针炙理疗”,将治病救人的针灸变成了“烤人肉串”(一位患者笑言)。
最近,笔者在某中心卫生院支农,了解的情况令人震惊:全乡共有40多位医务人员为周边1万多人口服务,能用中医辨证论治者寥寥无几,竟然只有一名医生偶尔用针灸治疗疾病。追问原因,相关人员答曰“针灸基本不收费,长期不用忘了”。前几天,笔者接诊一位牙周炎患者,经针刺治疗20分钟后患者疼痛消失。患者竟然主动要求缴费50元,并说“我每次牙痛最少输液3、4天,花费200~300元”,最后按照医院标准收费10元。笔者越来越感受到,针灸在农村有巨大的需求,却没有很好地开展相关工作。
笔者结合支农的感受谈几点加强农村、社区针灸培训的想法:
一是加强领导。在药品零差价的背景下,既要保障农民健康、减轻农民负担,同时又不至于让医院收入迅速下滑,增加纯收入和“含金量”无疑是最佳办法之一。因此农村卫生主管部门,尤其是乡镇卫生院负责人要高度重视,鼓励支持医务人员(不论中西医)开展针灸治疗,提供治疗场所和消毒针具,并适当增加劳动报酬。同时将针灸和中药的应用,作为农村卫生建设考核一项重要指标,坚持不懈地抓下去。
二是转变思想,打破门户之见。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治病救人是共同的天职,而针灸如同输液、打针一样,只是一种治疗的手段。中医人员可用抗生素,为何西医人员就不能用针灸治病?近几年,西方国家的医生纷纷来我国学习针灸,除了化学药物副作用日益明显外,针灸绿色环保、疗效可靠是老外们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在保证疗效的前提下,我们不妨适当提高针灸收费,以彰显医务人员的知识和劳动价值。
三是加强培训,鼓励农村医务人员多用针灸治病。建议上级卫生行政部门选派有扎实理论基础和丰富临床经验的高年资中医针灸医师支农,定期开展培训,提高农村社区医务人员的中医针灸理论水平,并编写农村社区常见疾病针灸治疗方案,以备学习和临床查询参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鼓励指导乡医学习经络辨证,提高他们应用针灸治病的疗效,扩大治疗病种,并要求他们遇到适应征应首选针灸治疗。